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閃雷鳴不斷轟擊著,神帝為了徹底擒住煙羅真是煞費苦心,將琴弦如弓般拉開,繃緊,黑色光暈凝聚,指尖一松,前方天將被擊中皆攔腰折斷,不少人被餘波沖上天,又落進噬魂崖裏。

“我來了結她!”

聲音傳遍四方,煙羅剎那間身形頓了頓,身上頓時被劍捅出兩個血窟窿,慢慢轉過身,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一處,面色慘白,心如死灰。

珈藍與離笙幾乎是同時擡頭,看向天邊盡處,那裏浮現一個白色的身影,弦月劍在風中低吟,面容冰冷,眉間冰藍依舊。。。

作者有話要說:- -,請假三天,夜班喵嗚。。。。我咋感覺我寫的不是仙俠額,是科幻題材額,女豬腳牛叉過頭了。【發現漏洞,改之。。】

☆、寧剜癡心不曾識

一時間氣氛有些凝固,陌子痕修長的身姿緩步走來,煙羅楞楞的看著,身上被刀劍捅出無數個窟窿。離笙與珈藍心照不宣的互看了一眼,前者憂慮,後者凝重。

煙羅心頭突然湧起一股悲意,眼眸逐漸染上瘋狂,最後猛的把不斷圍攻的人彈開數米,手中的靈犀琴開始不斷變幻,最後變成黑紫色,尖利的指甲一把拉起琴弦重重的彈開,眼前一片白霧,依稀能見到血色,卻將陌子痕白色的身影融合,不辨方向。

一路走來,血雨腥風,噬魂崖下方鎮壓妖魂的鳳天印一閃一現著六芒星圖案,隱隱有些松動的跡象。

不好!本以為把煙羅引到噬魂崖是為了方便將其弒殺,卻沒想到強悍如斯居然將鳳天印劈的松動,這樣下去,那鎮壓了上千年的妖魔全跑出來,這豈不是七界的大劫?!離笙同虛隱同時皺起眉頭,珈藍首當其沖,親自率將圍攻煙羅,同時加固封印。

如同行屍走肉,煙羅游走其中,每殺一個人,心便會疼一分,她,終究要走上這步?爹爹,為何要騙她?自己出生到底有何意義?不如死去,不如死去。。

心裏面這樣想著,可是身子卻絲毫不受自己控制,突兀的,身子被一道劍氣穿透,那冰冷的寒氣,讓煙羅瞳孔微縮轉過身,迷蒙的白霧中,努力分辨那抹冰藍,只是那刺骨的寒冷,讓她的心凍結成一片。身子被那道劍氣逼退數十米,猛然撞在巖壁上落下,踉蹌起身,往前走了幾步。

“爹。。”

陌子痕眉宇皺起一絲,沒有猶豫,一劍再刺穿了煙羅的心肺,聽到煙羅近乎無聲的呼喚,眼眸微沈。

“不要叫我爹,你本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,如今禍害七界,塗炭蒼生,天地不容,還害得我仙力大減,身子受損,我真後悔,當初怎麽沒在繈褓裏的時候殺了你。。。”說著,劍又入三分。

煙羅看不見,卻聽得分外清楚,每一個字,每一句話都讓她的心在流血,最後成了一片空洞,耳畔嗡嗡作響,沒聽見,我沒聽見,爹爹在說什麽?不對,不可能,他是騙我對不對?可是,這刺進自己身體的東西是什麽?煙羅想著往後退了一步,劍抽離了幾分。

陌子痕見煙羅還有力氣反抗,趁著她分神的瞬間,單手為刃,穿過肋骨,握住那顆心臟,停頓一秒,猛然拔出,鮮血濺上白衣,妖冶萬分。

萬念俱灰是什麽感覺?噬心痛骨有是何種滋味?我想,我明白了。。這是煙羅倒下去最後一個念頭,眼裏一種光彩逐漸暗淡,胸前破了個大窟窿,她只要微微低頭就能看見自己的肺臟,有什麽東西從眼眶中流出,她辯不出來了。

陌子痕一手持著魔心,看了眼地上的煙羅,見她眼角慢慢滑下一滴眼淚,奇異的是,那滴眼淚嫣紅如血,最後落下時凝固。

這應該就是絕情淚了,將眼淚收起,陌子痕微微松了口氣,這下定海珠,絕情淚,魔心都齊了,正主該醒了。

“蜀墨,你下手太狠,煙羅如今這般也非她本意,為何如此趕盡殺絕!”離笙終是忍不住走過來,掃了眼煙羅逐漸冰冷的身體,對這個女孩還是有感情的,當初在人間的種種,依稀在目。

“我若不用陌子痕的樣貌,你以為能這麽快降服她?再說這絕情淚只有萬念俱灰才有的眼淚,若不說那些話,又怎能得到?我今日所做的一切是為了靈臺,子痕好,相信子痕醒來會理解我的。”蜀墨恢覆原來的摸樣,將匣子收好,深深地看了眼離笙,道。

“今日絞殺妖孽成功,還是蜀墨上仙的功勞,待我帶妖孽回到天界,自會向神帝稟報。”珈藍走過來,沖蜀墨抱拳,道。身後幾名天兵將煙羅關進籠中。

“她如今失了魔心,性命不保,你們還要帶她回天庭作甚?”離笙上前一步,大問道。

“雖失了心,但是一身修為皆在,再者,子痕曾為她渡了不少仙氣,又服過不少仙草,一時半會也死不了,珈藍大將軍帶回去自有他的道理,我們先回靈臺,喚醒子痕再說不遲。”蜀墨微微上前,看了眼下方死傷慘重的靈臺仙人,雖大患已除,但終究慘勝。

“蜀墨上仙言之有理,在下攜妖孽回天庭,就此別過。”珈藍微點頭,轉過身一揮手,金色的鎖鏈鎖住煙羅,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去。

離笙站在原地看了半響,直到那些人消失不見,才嘆息一聲,搖搖頭,若是子痕知道,他們設計殺了煙羅,會不會瘋掉?此時離笙擔心的不是命運未蔔的煙羅,而是昏睡不醒的陌子痕,如果,陌子痕違背了那契約,這天下又該如何?

×××

又是那金色的霞光,雲霧飄渺,天之盡處的瑰麗,與上一次不同,這次的煙羅靜靜的躺在籠中,眼睛直楞楞的看向天際,不言不語,或許,已經死了。走到半路,珈藍看了看前方,示意將士停下,由自己帶進去。

一手牽著金鎖一頭,籠子漂浮在空中,眼前慢慢出現一個巨大的石柱,那石柱古樸極了,一靠近看,上方被風沙磨滅的紋理訴說著歲月的流逝,它就那麽靜靜的立在天之極,上不見頂,下不見根,似乎與生俱來它就在那,支撐著天地。

石柱旁,有一個通透琉璃的石臺,石臺下方,卻是足以粉身碎骨的風暴,神帝一身金色華服,神色威嚴,他就這麽靜靜的坐在最高處,似乎俯瞰著眾生,他是眾神中的領導著,七界至高的存在,沒有人可以無視他的權威,陌子痕,卻是唯一一個可以威脅到他地位的人,卻因為與生俱來的契約,終生為他所用。

“啟稟神帝,妖孽煙羅已帶到。”珈藍恭敬地抱拳鞠躬,道。

“帶上來。”

珈藍將煙羅帶到石臺下方,四周站立的眾神神色各異的看著這處,司命星君看了看,搖首嘆氣,他以為煙羅是唯一一個可以逃脫命數的人,可惜。。太上老君捋了捋胡須,好歹也是魔心的容器,若不拿來練成仙丹,豈不可惜?最邊上的月老,有些愁眉苦臉的看著手中一對人偶,兩個人偶分明是煙羅與陌子痕的摸樣,兩個人偶本是相互糾纏,不知為何,女子一方的線竟自己斷了,只留下男子的線緊緊繞住女子不放。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,該怎麽辦呢?成全天下有情人本就是他的職責所在,這下,可讓他傷透了腦筋。

“靈犀琴可收回?”神帝面容沈靜,道。

“稟神帝,靈犀琴在此。”

珈藍拿出染血的靈犀琴,呈給神帝,神帝低頭看了半響,將手放在琴身處,斷了煙羅與靈犀琴的相契,將琴收起。

“此次絞殺,珈藍將軍立了大功,吾且封你為鎮天大將軍,鎮守四大天門,五十萬天兵任你差遣。”此話一處,不少神仙議論紛紛,這鎮守四大天門也就算了,可這五十萬天兵的兵權交給珈藍,有些不妥,可是神帝發話又豈敢不聽?珈藍神色無常,抱拳道。

“末將謝神帝封賞!”

“這妖孽幾次犯下大錯,令天下大旱,西海水溫直升,毀盡昆侖,仙尊至今未醒,如今,便譴罰她,推下誅仙臺,自後肉體凡胎,是生是死,聽天由命。”神帝思慮良久,最終選了個較輕的懲罰,可是這最輕的懲罰足以讓煙羅受盡苦頭,能不能活下來,且看她造化,他也不過是考慮到陌子痕會失常的份上,從輕處理。

幾人將牢籠打開,將煙羅如破布般架起,一步步走向高高的誅仙臺,下方是無數飛沙走石,還夾雜著無數戾氣,一眼望過去,黑漆漆的一團,誅仙臺,顧名思義,誅去神仙滿身神力修為的地方,從這掉下去後,便會是普通凡人,終生在人間歷劫。一般只有犯下大錯的神仙才會行此刑法。

在誅仙臺的最邊緣,身子被推下去的那一瞬間,煙羅的眼眸動了動,卻仍掉進那風暴中。

“啊。。”盡管身子早已麻痹,可煙羅還是忍不住痛呼出聲,那無數妖魔的戾氣足以腐蝕掉所有,身子發出滋滋的響聲,那是仙氣。疼,好疼,渾身血肉似乎被腐蝕掉了,只剩下一具骷髏。下墜時,幾只烏黑的烏鴉盤旋其中,看見煙羅如黑琉璃般的眼眸,伸著尖利的喙,狠狠啄食。

很快,眼眶只剩下一個黑漆漆的洞,血絲布滿其中,臉被戾氣刮得七零八碎,這入骨三分的傷疤,是永遠也好不了的。戾氣幾乎穿透了她的全身,小腿處的仙脈終是盡數斷去,從此,她便是一個沒有絲毫法力的凡人。

噬魂崖上方,突然一道流星閃現,砸在崖邊頓時砸出個大洞,伴隨著滾滾的硝煙,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躺在其中,日升月落,晝夜交替,不知過了多久,直到天上下起點點雨滴,細看下,那雨還泛著淡淡的紅色。

那東西指尖微微一動,身上傳來的劇痛早已習慣,他一小點一小點的往外挪,就這麽又過去幾個日夜,那身影終是挪出了大坑,一只扭曲的手臂抓住地上的石子,往前挪,吃力的擡起頭,只見那張恐怖絕倫的臉上,兩個眼眶黑洞洞的,腿骨錯位,他不斷向前爬,一只手不斷摸索,卻什麽也摸不到,那是空的,還有呼嘯的風,他像是想到什麽,渾身似乎又充滿力氣往前爬了幾步,半個身子已在崖外。

“呵,這世間唯一讓我全心信任的人已經不在了,今後,也不會再有。。”煙羅張開幹澀生疼的嘴唇,說出這半月來的第一句話,那唇邊似乎還帶著一絲笑意,似是解脫。

終於自己不用再禍害蒼生,不用爹爹為難,不用再受情愛之苦,不用再去面對那些容不下他的人,這天地間,再沒自己的位置,死,便死吧。。

想著,煙羅幾乎是一擁抱的姿態猛力往前一躍,身子瞬間騰空,如折了翼的蝶,飛舞落下。。。

☆、怒意橫生鬧天界

“煙兒!”幾乎是同一時間,陌子痕猛的睜開眼坐起身,喊道。

卿歌守在一旁,見陌子痕驚醒,喜上眉梢的說“子痕,你終於醒了!這些天我們一直再擔心你,你醒來就好,就好。”

“是啊,靈臺最近動蕩不平,你若再不醒,靈臺怕就守不住了。”離笙上前幾步,嘆道,仙尊未醒,又失了引魂劍,魔界似乎再無顧慮大肆侵犯靈臺邊界,天界頂天柱愈發不安生,神帝親自鎮壓,也是麻煩不小,人間更是遭難,西邊水災,東邊幹旱,這天下再不平靜了。

“你們先讓子痕靜靜,他剛醒,讓他好好休息。”蜀墨緩步走來,嚴肅的臉上也綻開一笑,道。

“離笙,煙兒呢?為什麽。。我感覺不到她的氣息?”陌子痕手撫上胸口的位置,可是那裏的一縷氣息消失的無影無蹤,不禁問道。

“煙蘿她。。”

“離笙!你和虛隱他們先出去,我有話跟子痕說。”還沒說完,就被蜀墨打斷,離笙看了眼蜀墨,神色覆雜,虛隱似乎有些了解,點點頭,首先離去,直到屋子只剩下兩人。

“這下只有我跟你,你且說,煙兒究竟如何?!”陌子痕一手撐著床沿,一手不禁揪住一旁的簾帳,絲絲汗跡布滿額際。這麽多年來,只有那縷氣息牽絆自己,時時刻刻感到煙羅的安危,如今,那縷氣息竟然不見了?像是大海中失去最後一根稻草,陌子痕恐慌極了,一個不敢想的念頭浮現。

“子痕,你先冷靜下來。”蜀墨走到一旁坐下,沈聲道。

“我問你,煙兒她是不是出事了?”皺眉打斷蜀墨的話,陌子痕眼神淩厲的看向蜀墨,淩厲的背後全是滿滿的擔憂。

“她為了救你盜竊了西海聖物定海珠,又與妖王勾結,令西海水災泛濫,眾生陷入危難之中,神帝大怒,派遣珈藍大將軍率領數萬天兵在噬魂崖將其絞殺,魔心落入神帝手中,如今她已被神帝打下誅仙臺,早已粉身碎骨,生還無望了。”蜀墨半真半假的說著,將矛頭指向神帝,隱瞞了部分事實,比如,他扮作陌子痕的樣子重創煙蘿。。

“什。。什麽?”抓住簾帳的手越來越用力,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突起,陌子痕氣息不穩,沒想自己料對了,煙蘿失了他的屏障,煙蘿雖有魔心在身,但也天真的緊,怎麽可能會鬥得過神帝?!

“你冷靜些,這麽做也是為了大局著想,不要被兒女情長蒙蔽雙眼。”蜀墨蹙緊了眉頭,陌子痕過激的反應倒是出乎他的意料。

“冷靜?!哈,是啊,我是靈臺的仙尊,為天下生,為天下死,這便是我存在的意義,可是!煙蘿是我唯一的女兒!我連我女兒都保護不了,還算哪門子仙尊?!”聽到蜀墨的話,陌子痕終於不可抑制的笑出聲,自嘲說著,到最後失控的站起身,喝道。

“陌子痕!你本為男子,生子逆天,如今這個局面你也有責任,當初你不該為了一己之私,而生下一個禍害!”蜀墨見陌子痕失控的摸樣,當初那冷清淡然的仙尊不覆存在,也有些怒意,憤憤拂袖起身道。

下一秒,冰涼的手掐住頸項,來不及反應,整個身子撞在墻上,蜀墨驚駭的望著陌子痕,那雙漆黑如墨的眼裏,布滿血絲,顯得有些駭人。

“她是我陌子痕懷胎十年所生,不是禍害。”耳邊響起陌子痕的低語,感受到頸項間的力道越來越松,蜀墨掙開,驚魂不定的看著陌子痕,剛才,他居然想殺他?!這個認知讓蜀墨覺得情況更加嚴重。

陌子痕面容冰冷極了,渾身的寒氣似要將人凍結,門被劈開,陌子痕便化作一團流線消失天際,蜀墨想了一會,大叫不好!

“快去攔住陌子痕!快!”來不及解釋,蜀墨急忙沖外面的離笙等人喊道。

如同一把利刃,破開重重雲層,直往天界飛去,心裏多年來的壓抑,此時找到一個爆發點,陌子痕心中有一團火焰燒的正旺,不顧一切的極速而行,守門的幾名天將,大老遠便看見一個身影火速疾來,正欲上前相阻,身子卻被那氣流沖散數米。

此時,天界的飛仙臺正歌舞升平,仙樂陣陣,一名白衣女子姿態高雅的舞動著,四處的神仙談笑風生,好不愜意。

“轟隆!!”

就在人們興致高漲的時候,飛仙臺兩邊的柱子轟然倒塌,那些仙女受了驚嚇不住逃竄。

“這是何人在外面作亂!”神帝極為不悅,大手一揮,聲音穿透天地,喝道。

“稟奏神帝,是,是靈臺仙尊。”一名天兵慌忙走過來,道。

“陌子痕?”覺得事情有些不對,神帝恢覆原來的神情,看著盡頭的煙霧漸漸散去,一個修長的人影步步走來,那劍還滴著血,嘀嗒落在地面上無聲。

“原來是仙尊造訪,你一手執劍闖入天界,所為何事?”神帝端坐上方,視線掃過陌子痕的劍,微微蹙眉,心下也明白陌子痕為何會如此,道。

“你既然明白,又何必多問。”陌子痕走到殿中,此時四處已被天兵包圍。

“元昊,我敬你是三界之主,所以不管是舍命保蒼生,還是鎮壓滄瀾,我都不曾說過半句,可你!為何要殺我煙兒!”陌子痕氣急,劍氣一劃將神帝面前的桌子粉碎。劍尖指向神帝喊道。

“她犯下大錯,就要接受懲罰。”神帝站起身,態度也有些強硬起來。

“好個懲罰,你是神帝,掌控天下,傲視九州,你說她錯,她錯在何處?舍命救父是錯?身懷魔心是錯?若要論錯,懲罰我便是!反正這仙尊我早已厭倦!神魂俱滅又算得了什麽?!”陌子痕字字珠璣,神色悲憤決絕,到最後,竟是搏命的姿態,將劍提起,劃地一圈激起碎石無數。

“來人啊!陌子痕獨闖天界欲弒其主,速速生擒,關押大牢!”神帝徹底怒了,大手一揮沖四處的天兵喝道,心下也有些不安,這不要命的陌子痕可就難對付了。

如潮水般一擁而上,陌子痕劍花一挽,不斷反擊著,弦月劍帶起的波流掀起一丈高的粉塵,還有陣陣血霧,一想到煙蘿的死,陌子痕便覺得心尖被狠狠地捅了一刀,煙蘿,煙蘿,懷胎十年所生,世間唯一的溫暖,是他的錯,他以為將所有的溫柔與關懷便能彌補過錯,可是,卻一次次將她帶入絕境。幾個散亂的神仙看這情形急得團團轉。

珈藍帶著十萬大軍趕到,保護著神帝,陌子痕紅了眼,可是一股力量逐漸壓制著自己,猛然擡頭對上神帝的眼眸,果然,不能違背契約,不然仙力會減損大半,最終力竭。

陌子痕笑了,笑的美極,那絕美的容顏此時如同皎月,竟美得不敢直視,那渾身散發的淩然之氣,讓人移不開眼,那些天兵都楞了楞,竟同時往後退了一步。

不知為何,神帝看見那笑有些不安,翻手間,掌中出現一道血紅印記,那印記一出現,陌子痕腦中遭雷擊,手上的劍有些不穩。

“陌子痕,你可還記得當初摩耶老祖留下的契約內容?這印記可是融合了你的神識,今生今世,都不能違背。”神帝慢慢走來,語氣凝然道。

陌子痕死死盯著那印記,沒有說話。神帝見他如此,繼續道。

“契約有三,一,以造福蒼生為其責,以屠魔斬妖為其任。二,若生情愛受之腐刑,若為墮魔不得善終。三,無上仙力用之有道,受制神帝不得有違。這些,我想你怕是記得比我還清楚。”

“是啊,非常。。清楚。”陌子痕抓緊劍柄,輕聲道。

“既然清楚,為何還要違背,這是你的宿命。”

“宿命?不,我不信,若在這世上一天,我必要改變宿命!”陌子痕搖頭,語氣堅定道。

“可是不管如何,你都是摩耶的心血,他費盡心思才提煉出種子,日夜灌輸仙力,又讓歷代的仙尊獻出精血,也包含天下人對你的期望,看看那些被水災旱災折磨的人,你可忍心?”

說著,神帝伸手一指,空中便浮現出人間的景象,炎熱的太陽,炙烤著大地,已經數月沒有降雨,不少人餓死街頭,昔日繁榮的城鎮生命正在消逝。畫面一轉,便是汪洋大海,不少水流沖散了農家,農田,妻離子散,陌子痕看著,眼裏劃過一絲悲憫。

“陌子痕,我們的事可以暫且不談,現在天下形勢如此嚴重,妖魔作亂,魔器不穩,正是需要你的時候,我答應你,待天下安定之後,將這神印還給你。”話語一落,陌子痕頓時擡起頭看著神帝不語。

“不,我要煙兒。”自知那是多麽大的誘惑力,可是陌子痕心中腦中全是煙兒的身影,那小腦袋歪著頭望著自己壞笑的樣子,溫順伏在自己腿上聽自己講故事的樣子,那軟糯的聲音第一次開口叫他爹爹的樣子,太多的畫面,陌子痕不禁閉上眼。

“至於那女子,我雖將她打下誅仙臺,但是生死未蔔,你還沒見到她的屍身之前,又如何確定她已經不在人世?”神帝見陌子痕神色慢慢寧靜下來,自知這番話起了作用,不禁加大誘惑力道。

“你的意思是說,煙兒沒死?”心慢慢靜了下來,陌子痕細細想著,自己沒見到煙羅屍身之前,一切都還有希望,沒了氣息,不代表死去,或許,是因為過於虛弱而體會不到呢?越想心中希望越大,陌子痕眼中逐漸放出光彩。

“或生或死不是我能決定的,今日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,我希望你能振作,蒼生需要你,靈臺也需要你,你要明白,此時,我們是站在一條船上的人。”

“那好,你要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。”再擡首時,陌子痕已經冷靜,眼神定定看著神帝,道。

“一言九鼎。”

得到承諾,陌子痕看了眼地上的天兵,將劍收起,快速離去。滿地狼藉,神帝掃過那些天兵,陌子痕顯然是沒有出全力,劍只破皮,卻沒入骨,心,終究是悲憫的。

偌大的飛仙臺,神帝望著頂天柱的方向,寂靜沈默。

作者有話要說:我!的!媽!呀!尼瑪卡死我了!寫了六個小時,一晚上,卡死我了卡死我了,特別是陌子痕與神帝的對話,想破頭啦!泱嬸,偶對不起乃~希望爹爹能夠洗白,其實爹爹也很無奈喵嗚~我睡覺,晚安啦!

☆、半醉半醒日覆日

望不到邊際的紅蓮花,如火如荼,紗幔輕輕飛揚,亭中人一身絳紅色華服,顧盼間風華絕代。

“你說什麽?死了?”冥蓮執杯的在聽到屬下稟告時,微不可查的一顫,擡起頭,道。

“是,屬下親眼見到陌子痕將她的心挖出,被珈藍帶回了天界,然後又聽說她被神帝推下誅仙臺,落在噬魂崖,屬下去查看時,崖邊除了破碎的衣物,並無其他。”狂狼身材魁梧,恭敬跪在一旁,如實道。

“居然就這麽死了。”冥蓮放下手中茶杯,起身走到一旁,看著那紅艷妖冶的蓮花,眼前似乎浮現不久前那個女子的身影,跌撞狼狽的樣子。這一死,冥蓮倒覺得有些空,這個世間唯一一個與緋顏相像的女子,沒了,那種感覺就像是所有的寄托都落了空,說不出是悲還是喜。

“是,尊上,這裏是從妖界傳來的書信,您且過目。”說著,將手中的信呈上。

冥蓮轉過身,接過信件,拆開,神色變得莫名起來。將手中的信燃成灰燼,冥蓮看著狂狼道。

“你轉告妖王,就說協約我答應了。”

“是!”接到命令,狂狼應了聲退下。

冥蓮站在原地半響,心裏愈發不安生,死了,該如何?想了很久,冥蓮下了一個猶豫了很久的決定,猛的轉過身子飛快的離去。

來到一處殿宇,猛的將門推開,一眼就看見淺音在貴妃椅上閉目小憩,看著悠閑的摸樣,冥蓮不耐的皺起眉頭,走上前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。

“我把你留在這可不是讓你來享福的。”

“你,你弄疼我了!松手!”淺音一驚,見是冥蓮心立刻‘咯噔’一下,掙紮道。

“哼,我念你是蘇家最後一個知道那秘術的人,才留你至今,你別挑戰我的耐性。”冥蓮松開了手,危險的揚起唇,笑道。

“這麽說,你是想好了?”淺音內心如同翻江倒海,她以為這些日子冥蓮對她放下了戒心,沒想到是她自作多情了。對於冥蓮說的話,有些訝異,這驕傲霸氣的魔尊,真的願意為了一個女子那樣做?

“沒錯,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塑好身體,在此期間你不能踏出那宮殿半步,而且我也答應你,只要你完成我的任務,我就給你換血,讓你如願。”冥蓮往後退了一步,道。

“可是一個月的時間。。”淺音皺起眉,一個月時間太短,將九顆凝魂珠凝聚在一起,再造出身體,幾乎是不可能的事,雖說有紫靈珠幫襯,但失敗的幾率也是很大的。

“不必多說,一個月,否則,我將你丟進萬魔窟。”留下一句威懾力十足的話,冥蓮瀟灑離去。淺音站在原處,一口銀牙緊咬。

×××

仙尊重歸後,重振靈臺,與長白山等其他門派連成一線,抵抗魔界時不時的侵擾,可是,就在幾天前,妖界突然大舉攻擊一些散亂的仙島,先後將齊雲山、長白山血洗,這般猛烈地打法,直接給仙神兩界重創,人間更是妖孽肆行,陌子痕立刻遣派部分人馬前去人間捉拿肆虐的妖物,這邊,魔界也開始占領其他地域,仙神界,妖魔界,第一場廝殺揭開序幕。

靈臺山後,落花紛紛,一個身影動作奇快,在天地間跳躍,劍光閃爍,不少落葉揚起又落下,劍風淩厲,咄咄逼人,一舉一動間帶著懾人的壓迫,令人心悸。

“啊!”將劍猛的□地裏,銀發早已散亂,汗水順著下巴滴下,陌子痕發出一聲低吼。

此時,幾只綠色的小飛蟲游戲似得,落在陌子痕面前。

“找到了嗎?”雖知還是一樣的答案,但是陌子痕還是忍不住的問,哪怕只是一點希望。

“嘰嘰~”小飛蟲集體搖頭,叫喚著。

陌子痕微垂下頭,站起身,說道。“接著找,沒找到不許回來。”

“嘰嘰!”小飛蟲相互看了一眼,上下飛動著,便有各自分散離開。

這些天來,幾乎將天上地下翻了個遍都找不到,煙兒,你到底在何處?

將地上的劍拔出,陌子痕將所有的表情收起,轉身離開了後山。

腳下的淡薄的白雲,陌子痕負手而立,看著下方精進修煉的仙人,正欲落腳,一道流光突然闖了進來,陌子痕立馬上前相阻,卻發現那人突然倒地,奄奄一息。

“快看!這人好像是長白山玄明真人門下的首席弟子!”一邊的仙人看著倒在地上的人,驚訝道。

陌子痕聞之一動,撥開眾人,一眼就看見倒在血泊中的人,那人渾身滿是血痕,其中傷口深可見骨,似是什麽長鞭武器所致。將人扶起,細看下,真的是玄明最得意的徒弟宗月。

“仙。。仙尊。。”那人似是恢覆些意識,微微動了動喊道。

“你先別說話,我帶你去療傷。”傷的太嚴重,再拖下去性命堪憂,沒有猶豫陌子痕將人帶回了千頃殿,將那人衣物退去,發現左肩至右腹,一條貫穿其中的傷口,深入骨髓,尤為嚴重。當下,運氣開始治療。
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陌子痕的的眉頭卻深深皺起,這傷,居然治愈不了。明顯是十分厲害的神器,究竟是何人?手段如此歹毒。

治愈不了傷口,只能簡單的調理下,上些藥,這時蜀墨與虛隱快步走來。

“長白山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?而且如此狼狽,難道他們出什麽變故不可?”

“這些暫且不提,這人身上的傷不是一般武器所傷,就連我,也無法治愈。”陌子痕沒有看蜀墨,低頭施著藥道。

“長白山。。玄冥真人與華山的碧霄元君是共同看守鳳天印的,在這個節骨眼上長白山出了岔子,莫非,妖界的人將目光放在了鳳天印上?”蜀墨眉宇深鎖,來回踱步,一針見血道。

“蜀墨說的也不無道理,這兩天妖界那幫妖怪大舉侵犯各方,那妖王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,妖力暴漲,還得了一上古神器,這下更是所向披靡,若是讓他們奪了鳳天印,那鎮壓的千萬妖魂鬼靈出來,人間便永無光明,所以,鳳天印不能出岔子。”虛隱看了看床上的人,說出自己近日來搜集的信息,分析道。

“一切,等他醒了再說。”將那人額頭的汗水擦去,陌子痕面容沈靜,只是緊抿的唇洩露了他的心情。

日漸西沈,霞光盈滿天際,宗月才幽幽轉醒,感覺到渾身清涼,顯然是上了藥,才打量四周。

“你醒了?把這個吃了。”一個聲音突然響起,宗月一驚,看過去,嘴裏被塞進一顆藥丸。

“仙。仙尊!求你,求你救救長白山,救救我師父!”宗月有些激動的抓著陌子痕的手臂,想起師父臨走前的吩咐,自己突破重圍千裏迢迢來到靈臺找仙尊,就是為了救長白山上下三萬餘千弟子,還有他的師父玄明。

“你別激動,慢慢說。”陌子痕安撫著,將手抽出,心隨著這句話下沈一分,看來蜀墨猜的沒錯,妖王對長白山下手了。

“那日我與師傅正在講經道法,山下突然出現大批妖精,我們的結界被圍攻的幾乎破裂。。。咳咳。。”宗月面色蒼白,豆大汗珠滑落,咳嗽道。

“在大亂之時,我師父帶著一幹弟子前去噬魂崖死守鳳天印,臨行前派我來靈臺請求支援。。。可是沒想到路上碰見了那個妖王,一把碧綠色長鞭在手,我雖劍法精湛,但是力量懸殊,被妖王所傷。。。若不是最後同門師兄拼死護我,我怕是來不了了。咳咳咳咳!!”宗月斷斷續續說著,到最後咳嗽的面頰通紅,看來心肺也受損了。

“妖王。。鳳天印與蓮臺、頂天柱不同,鎮壓鬼靈何止千萬,一旦放出這天下算是毀了一半,明日,我就帶領一些人馬,前去相助你們如何?”陌子痕沈吟片刻,道。

“仙尊要親自去?!太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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